云代

偶尔上号,有缘再见


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

6.14 川端康成诞辰贺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汤泽抄

我在汤泽的旅店歇下了,这我是与丈夫第一次一同旅行,他本想去北海道,但听闻我想来这里,便随我一同来。

我打开窗,看着眼前的景象,天和山的界限并不明显,日暮下的余晖更好地将天与山融合在一起,一望而去,四周都是厚厚的积雪。

这时的汤泽十分寒冷,我受不住这么冷的天,便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,丈夫则因为遇见好友,便同他们去喝酒闲聊。

我拿出《山音》正欲读起,纸拉门打开了,站在门口的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,她的身材高挑,身穿霜露和服,梳着最平常的小髻,她问道:

“松子夫人,能让我跟您闲聊一会儿吗?”

我应声道:

“当然可以,请便。”

她关上门,坐下将双腿伸进被炉里,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,她接过道一句“谢谢”。她喝了一口茶,说到:

“松子夫人和您的先生能选择来这里落脚真是感谢。”

我只是笑了笑,她看了看我,继续说道:

“这里以前来过一对夫妻,那位先生的身子不好,都是那位先生的夫人在照顾他,我也偶尔来看看那位先生。”

她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。眼神随即暗下,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扑,过了一会儿,说:

“谁知那位先生有一天突然疯了,他一直说山里在歌唱,夫人看到这样,便欲带他走,可离开一日清晨,那位先生从房间的窗户一跃而下……”

老板娘说到这里边便掩面而泣,我微微皱眉,问道:

“是怎么回事呢?”

老板娘只告诉我是妻子折磨丈夫才会如此,最后在那位先生的遗书中才知晓此事,警察最后逮捕了妻子,问妻子为何这样对丈夫,妻子只说是因为老了。

送走了老板娘,我看着最后早已凉透的茶水。我与丈夫还算年轻,只是过几年也会老,一想到那位夫人,我便怀着一种隐隐的不安。

对于那个年纪的人,似乎还有一条路,便是拥有背德的恋爱,于我来说,我曾经对我的哥哥产生了一种近似我对我丈夫的情感,应该比丈夫更高点,实则我对我的丈夫感情也并不明确,但是对于丈夫,我和他是自由恋爱,这本身就是离经叛道的,我对这一切还是颇有微词,可现在正等着丈夫的我还是分外爱着他。

我盯着茶杯,好友朝比奈曾在我来汤泽之前邀我去她家喝茶。朝比奈的茶道不如我,但是泡茶的技术还是优秀,她泡茶的动作富有节奏感,如鹤一般飘渺轻盈,仿佛欣赏了一支舞蹈。千暗夫欣赏着漆色茶杯,粗糙的纹理却并不煞眼,反而相互衬托着。我拿的是一个幽暗茶杯,虽然看不出什么出彩,却有一种朴素之美,抬眼壁龛里有一幅写意所作之画,古朴幽雅。那便是我最喜欢去朝比奈家喝茶的原因。

天已暗了,我打开灯,煤油灯下木头的肌理是我最爱看的,能窥见岁月的流逝和古朴的美丽。汤泽的雪一年四季都不会化,我听这里的人说,朝比奈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无的,一如这雪,虽然美丽,但是终是会逝去。朝比奈身患重病时的这种想法尤为严重,她说虽有山樱,白雪,杜鹃等美丽事物,但这些都最终会逝去,不过都是虚妄的罢了。美终是美,但是最后终会逝去,为此伤心,不过一场徒劳罢了。

她身患重病时,千暗夫花了钱,用了很多办法去医治她,终究还是不见好转,千暗夫听闻神奈川有一位名医能医百病,正欲前去,朝比奈却拉着他说:“一场徒劳啊。”

没过多久,一场关东大地震让朝比奈彻底丧生。我在朝比奈病重时去看望过她,她竟然比平时更美丽了,头发还是那样乌黑浓密,但是面色因为病重而变得惨白,犹如雪一般,白皙的脸上满是愁容,眼里装着枯水。她生命并未在流逝,而是转化,在成为另一种东西,一种永恒的,流逝的美丽。

老板娘的惨叫划破天际,我向窗外看去,只见她抱着一个女人哭喊着,“这孩子,她疯了,她疯了。”我看着天上,没有银河。

 


作者碎碎念:

本文是自产OC的散文生贺,用了很多川端书里的内容(《雪国》《千只鹤》《山音》),OC角色是杉暮野 松子,日暮朝比奈,影山千暗夫,通过这篇散文来写川端推崇的美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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